piedo

时隔一年多动笔写文，只因留白太好嗑、太太们太棒了！让我也想写点东西做贡献。

OOC属于我，美好属于他们。

RPS，纪实文学风，渣文笔预警。

HE，1.2w大甜饼，管饱，可能吃撑预警。

过程

“离开世界之前，一切都是过程。”——著名说唱歌手白Rap

爱情也不例外。

一

  一八年的初春，北京依然抖露着隐隐寒气。近几年来愈演愈烈的春寒料峭之中，北京却一如既往地热闹。一个个揣着滚烫梦想的人们来到这里，最先把这座古都逐渐温暖了起来。

  对于年少就只身一人来北漂的刘昊然来说，这份春季热烈的苏醒再熟悉不过。而这些年来，经过自己的努力，学业与事业都算有所成，自己正一步步朝着梦想前进，春季的温暖主题算是成就了一半。而另一半，青春美好的爱情滋味，却是没有过与其事业相称的波澜壮阔的经历。之前交往过的两个女友最后都因自己忙碌而冷落地自然分手。也许他还没有真正地喜欢过一个人吧。这个春季，自己是否也会和之前一样在学业与工作中度过？刘昊然放下手中的游戏机，摘下黑框眼镜揉了揉眼，揪着柴犬玩偶的小耳朵，仰躺在了床上。

  同一座城，白敬亭难得从拍戏中忙里偷闲地回到了家，自己弄起了熟悉的家庭一人小火锅。嫩绿的青菜、金黄的油豆腐泡儿、淡栗色的肉卷儿、皎白的魔芋丝儿结在滚水里上下起伏着，呵，跟海绵宝宝里的水母似的。白敬亭想着，随即又哼笑了一声，海绵宝宝?怎么自己越活越幼稚。要说幼稚，白敬亭的脸确实是稚嫩的，不是童颜，但就是有点儿和成熟搭不上边儿的感觉。特别是作为一个奔三的男演员，却有着一副二十岁左右的少年的脸，还有那么几分不属于汉子的细腻精致气儿。白敬亭比起圈里的各个小鲜肉已经算是前辈了，然而接的戏还是以少年感的青春角色为主，对此自己的这张脸可谓“功不可没”。然而我就长成这样儿，没办法，至少我自己觉得挺帅的。白敬亭想着，呲溜了一口粉条儿，在爱鞋们的簇拥之中，满意地打开了电视。

二

  刚刚开学不久的刘昊然在这个晴朗的周末正待在自己租的小公寓里。难得的休息时光，刘昊然躺在宣软的床被上，几分钟的小憩治愈了之前打游戏带来的疲倦的眼睛，此刻他拿起手机，打开了熟悉的视频网站app，刷着关注的几个up主和番剧的更新。在看了几个笑到捂肚子的鬼畜和皱眉思考人生的电影简说之后，刘昊然默默地在搜索框输入了自己的名字，欣赏起饭制的帅气瞬间混剪，开始了虎牙完全藏不住的自恋时间w

  正结束了一个硬核混剪，刘昊然在相关视频推荐里看到了四大墙头。这三人他都知道，和三石、千玺都出席过同一个活动，坐得挺近。和白敬亭还没见过面，但看过他的作品，和自己之前演的青春校园片的角色定位如出一辙，却又有独特的味道。而自己又是明侦的粉儿，白敬亭在里面的表现让他印象深刻。他觉得自己和白敬亭算是志趣相投，就差个见面了。于是刘昊然点开了四大墙头的视频。w不得不说，粉丝们是真的有才，本来并不是在同一部作品里的四人，被剪的仿佛是同一个组合在同一部剧。刘昊然想着，看着自己被虚拟地与他人互动，感觉还挺新鲜有趣。然后他又随意点进了一个相关视频，标题是...留白?他不太清楚是什么意思，但封面上有自己的脸，所以这又是吹爆自己的视频准没错! 他想着，点了播放键。

  然而接下来这个小屏幕里的故事发展就不受控制了，逐渐远离着刘昊然所设想的轨道。视频里不是他一个人，也不是四个人，而是他和白敬亭，两个人。剧情也非常流畅易懂，这是，他们两人的爱情故事!? 本来硬是不想相信的他直到看见了画面里自己的赤裸裸的眼神，下一秒又是白的眼角、嘴唇、锁骨特写，这分明就是欲望的拼接。还没等刘昊然从中反应过来，又是各种象征物的艺术化手法所描绘的床scene接踵而至。

  此刻，直男刘源儿的内心有千万匹羊驼疾驰着、奔腾着撒欢儿。天呐！我都没和他见过面啊！粉丝这么会玩儿的吗？不是，我，钢铁直男啊！怎么回事？!我要卸载b站! 刘昊然的内心咆哮了无数句之后，又回归于异常的冷静。他算是见识到了cp粉的可怕之处了，但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和白敬亭会被拉到一块儿，明明没有过交集。而令人害怕的是自己确实觉得与白是三观相合的，这一点从没有说出来过。刘昊然陷入了仿佛心底的秘密被暴露了一般的惶恐。而他的理性思维又悄然回来了，他想弄清楚为什么会有粉丝想到留白，于是点开了一个又一个视频，仔细寻找合乎逻辑的蛛丝马迹，最后得出结论：除了角色相似智商担当其他都是扯蛋! 刘昊然愤愤地揪着玩偶柴犬的尾巴想着。

   

三

   时光飞逝，浓烈的夏季喧嚣着来临。耀眼的阳光炙烤着条条交错纵横的柏油马路，北京的街道仿佛都被晒出了烟儿。刘昊然正坐在冷气十足的化妆室里玩手机，助理突然带着笑容走了进来：“昊然啊，好消息!”

  刘昊然放下手机抬起头：“啥？”圆溜溜的眼睛写满了期待。

  “敲了好久的档期，终于定下来了！明侦第四季能上了！”

  “真的啊！太棒了！我们家助理就是厉害!不错!”刘昊然开启了阳光健气狗狗眼模式，又佯装上级一样拍了拍助理的肩头。

  “行了，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去录了，心心念念了好久的明侦，这次好好玩儿哈。”

  “嗯!”刘昊然笑着点头。

  一想到终于能上明侦，刘昊然心里那是十分激动的。平时就对悬疑推理小说、密室逃脱等侦探游戏乐此不疲的刘昊然，从第一季开始就是明侦的忠实粉丝，然而三季以来只参加过一次，每季都敲时间但都无缘而过。这次终于第一集就能参与，真是太好了。可以见到何老师、撒老师，听说若昀也会去，还有常驻的...白敬亭。想到这里，刘昊然的思绪骤停了一下。自己期待见面很久的白，终于可以切磋一下推理力了！而脑海中却止不住地浮现出数月前看了的留白视频，余淮与乔燃的青春倾心，萧平旌与顾南衣的忠国痴情...刘昊然忽然觉得脑袋有些热。

  

四

  一转眼，就到了秋高气爽的季节。一个总被感伤别离的季节却意外的适合初遇。明侦第四季录制的第一天在湖南郊区的一块幽静地儿拉开了序幕。  白敬亭早知道了自己下半年的档期并没有很空，上明侦的次数大概要比前几季都少。所以他很珍惜这季的开官之作。被导演组告知这次第一案的录制地点要乘上巴士之后才会揭晓，白敬亭暗自感叹节目组真是愈发会玩儿了。在走向巴士的路上，被要求说一下参加新一季的心情和期待，白敬亭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想起了刘昊然。大概是记忆里一直有这个和自己有些许相似的少年的影子吧。他们俩在圈内的交友交集挺大的，经常耳闻对方也是个高智商青春片出身的驻京演员，年纪轻轻但演技是很不错的，和自己都属于网络上的娱乐圈四大墙头。白敬亭也看过刘昊然演的几部片子，确实，算是可以认证的演技，标志性的虎牙也十分具有少年气，感觉会是一个聪明又有点儿可爱的弟弟。白敬亭想着，下意识地就说：“这一次其实还挺期待昊然的。因为我知道昊然来了。然后就一直跟他没有见过面，但一直觉得，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所以，挺期待的。”白敬亭说着，不自觉地保持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嘴角上扬弧度。

  白敬亭正坐在巴士里一边张望着车厢内载满回忆的照片装饰，一边听着许久没见的明侦故友们聊天儿，偶尔插上几个怼言金句，逗得不亦乐乎。人到得差不多了，车中正沉浸在欢声笑语里，白敬亭心想着应该只差昊然了吧，眼光不自觉瞟向车前的路上，然后最先发现了前方那一抹飘动的白衣。

  刘昊然在通往巴士的路上就已经万分激动，年少的热血与激情丝毫无法掩藏。他甩动着长衣，步伐雀跃着，虎牙闪着，却看见车门缓缓闭上了。他内心一下子有点儿慌，随即又知道这大概是玩笑，就更加灿烂的笑着，加快步伐跑了过去。又像是抗议或撒娇似的挡在车前，敲了几下窗户。他看见车里的人都在笑，包括司机师傅。他看到熟悉的何老师撒老师若昀鸥姐在笑，坐在第一排的白敬亭也在笑，甚至还笑得用手半掩着嘴。

原来他笑点这么低啊。刘昊然见了白敬亭的第一印象居然是这样，这是日后刘昊然常拿出来调笑的。

  上车后，刘昊然与撒老师他们相拥问候时，眼神却先一步已经对上了白敬亭的眼。两人一见如故的感觉与实际初遇的微微尴尬交织着，显出一缕奇妙之感。

    接下来录制的日子对于刘昊然来说，简直如梦境一般。因为那是他甚至连做梦都无法想象的，自己会真正喜欢上一个人。那种喜欢说不清、道不明，可以纯净如高山流水、志趣相投的知音，又可以纪念如似曾相识、神交已久的默契，还可以欲望如冰肌傲骨、泪痣红唇的诱人而不自知。最开始刘昊然只是觉得白敬亭这个人挺有趣的，还有点可爱。一方面如耳闻的一样有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清冷感，一方面又会合乎时宜地逗笑大家。如果对与白相遇第一天的自己说之后会喜欢对方到无法自拔的话，绝对会被自己嘲笑脑子不正常，而现在，录制的过程中逐渐陷入的情景片段仍历历在目。

五

  第一案里穿着恐龙玩偶裤的刘昊然因为这个服装而莫名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在成年人高速上行驶的列车中，白敬亭逐渐开心地玩儿起了恐龙装，而刘昊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白敬亭靠近的时候就会觉得想要自己也去主动再靠近一些，却又有些许羞怯。这种心情简直就像，就像青春的暗恋一样？！刘昊然被这个想法吓到了，他归因于他们还不熟，然而他刻意忽略的是自己的交际能力对于初次见面不熟来说根本就是轻而易举。

  而最开始心动，或是说让刘昊然一下子脑中失控的，是在角色的自我介绍的时候。

  “大家好，我是各位的白月光。”白敬亭故意调整好声音和姿态，使之与这个文艺而略显矫情的名字相符合。大家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或是故意留了点儿空档不接，而白敬亭的耳尖一下子就蹿了微红，嘴唇微微撅起一下又抿向嘴角。红唇衬着脸和脖颈处的白，说话时上下微动的喉结，往下是若隐若现的锁骨，配上微微蹿红的耳尖，刘昊然脑中瞬间就浮现视频里在自己身下由惊讶羞恼到意乱情迷的白敬亭的样子。他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干，又及时收敛住看向白敬亭的眼神，跟着大家一起笑了起来。在接过潮鞋店的传单时，下意识地来了句“同行啊”，虎牙更加抢镜了。

   这样的内心动摇在录制过程中于刘昊然的心里不知上演了多少次。甚至每次白敬亭笑得直不起腰地去拨弄刘昊然穿的绿色恐龙头，他都会觉得谜之羞涩。两人都是高度的推理迷，在认真思考讨论的时候，往往是与世隔绝、心无旁骛的。而这次，在白敬亭进行个人证据的环节时，刘昊然在听讲之中眼神却不控制地在对方身上由上及下地游离起来。线索与证据填充着脑中之余，不经意间露出的强势“白月光你是否知情?”，一半是逻辑使然，一半是强制自己理性主导。整整两期的录制下来，刘昊然内心暗自唾弃自己怎么被粉制视频影响了?我可是钢铁直男啊! 最后在投出决定性一票时，由于自己对白敬亭的各种证据分析与关注，本以为正确无误的判断结果却是让其背了锅。“他哥哥的智商只停留在三岁。他为什么要当个儿科医生呢？”白敬亭看上去有些受伤，但说出的话却还是柔和的，只是包着淡淡的失落与遗憾。“儿科医生这个点没想出来。”刘昊然反省着，不敢去看白敬亭。

  

六

  录完节目已是夜里十点了，大家都回了酒店各自的房间。刘昊然洗完了澡把自己交给床垫，手握着手机想给白敬亭发个微信给投错票的事儿道个歉，思来想去他还是走到了白敬亭的房门前，敲了几下。

  “诶，昊然啊。”白敬亭打开门，也是刚洗完澡的状态，白色睡衣宽松的裹着瘦长的身躯，胸前衣服微敞着，腰带随意的挂在腰间。他拿着毛巾擦拭着还沾浸着水的头发，用清亮的京腔中音问：“怎么啦?”

  “那个，没事儿，就想过来聊两句。”刘昊然笑了笑，露出了可爱的虎牙，双眼看着白敬亭的眼，却又有点飘。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紧张。

“行啊，进来呗。”白敬亭说着把门又打开了些，刘昊然走了进去。

“那个，白白，今天我投票冤枉你了，对不起。”

白敬亭关好门一转身就看到刘昊然乖乖地站在玄关，两只狗狗眼略显出可怜兮兮的样子默默地看着自己。

“啊，没事儿，我的锅背了三季了，也不差这一个。”白敬亭笑着，“你先坐呗，我倒点可乐。”

“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的，最后那个医生的点没想出来。”刘昊然坐在了电视对面的沙发上。白敬亭拿着两杯可乐放在了茶几上，也坐在了沙发上，和刘昊然隔着大概半米不到的距离。

“哎，多大点儿事儿，我没放在心上。当时可能因为沉浸在案件里，没能抓住真凶挺遗憾的。但其实就是录节目。而明侦的氛围又特别好，就是和大家一块儿玩推理游戏，还挺乐在其中的。”白敬亭拿起一杯可乐喝着，下颌微微扬起，冰凉的玻璃触碰着红润的双唇，褐红色的液体缓缓流入，脖颈处的线条显出它的流动，喉结也起伏着吞咽这口刺激性的液体。最后这流动消失于两条锁骨之间，到衣襟处隐约可见的那一片雪白的胸口已是只剩下呼吸时的轻微起伏。

  刘昊然不自觉地凝视着，有点儿发愣，心跳还有点儿乱了节奏。他赶紧也拿起可乐猛灌了一大口，一阵冰凉镇静了他些许发烫的脸颊。

“啊，我也觉得明侦氛围特别好。而且我平常也特别喜欢玩儿这种烧脑推理的东西，每次要录新一季的时候我都让助理来敲时间的，只可惜都对不上，只来过一期。还好这次终于开篇就参战了！还见到了白白。”

白敬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放下可乐：“得，咱俩得差四岁了吧，叫哥都行了。还白白w”

“那...白哥？”刘昊然试探性地说着，随即摇了摇头，“不行，还是白白叫起来顺口一点儿，还好听。”

“行吧，你开心就好。”白敬亭依然抿唇笑着，“其实这次你来我也挺开心的，上次你来我刚好不在。咱俩虽然没见过面，但我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刘昊然一听心里简直乐开了花：“我也是!之前看过你演的电影《匆匆那年》，然后我也演过一部青春片儿，咱俩校服都特像!”

“学渣乔燃和学霸余淮吗？我也看过你的。”

“真的啊？那咱俩可以算是神交已久了！”

......

窗外的长沙游走着阵阵秋的凉意，屋子里氤氲着暖呼呼的金橘色灯光。两个小演员拿着两杯可乐，坐在沙发上聊得不亦乐乎。从在校生活到独居，从职业选择到出道至今，从人生目标到享受当下，两个有趣的灵魂越聊越颇有几分相见恨晚的味道。过了月明星稀也被浓墨笼罩的午夜，两人依旧浑然不知，时间在畅聊人生中被逐渐忘却。

七

从那之后，两人可以算是很好的朋友了。没事会微信上聊天儿，都有空时还会约个老北京饭馆儿。毕竟三观相符的同行可不多见，都已经是聊过人生大道理的关系了。只是白敬亭依然有些纳闷儿，每次两人出去的时候，玩得其实都挺开心的，但有时总会感觉到刘昊然有一点刻意闪躲的意思，特别是两人单独出去的时候，刘源儿的眼神总是有点儿飘，不肯直视自己给予眼神回应。他怀疑这可能是小孩儿的说话习惯吧，自己得慢慢适应。

而刘昊然这边，每次和白出去玩都是兴奋又紧张，了解得越多，就发现自己和他是多么合得来，还愈发感觉到他的可爱。明明年长自己四岁很多时候却像个孩子一样，特别是聊到球鞋和篮球，白敬亭总是双眼闪亮亮的，连眼角的泪痣都熠熠生辉。而只要点个香菇放他碗里就可以让他瞬间崩溃。一开始录节目时白敬亭并没有像这样完全显露自己的性格，他的脸看上去就是冷清的，甚至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加上他话不多，镜头之外没有了营业的需要更是惜字如金，直到那一晚两人真正聊开了之后，才逐渐看到他完整的样子。

白敬亭与自己的人际交往方式是相反的。自己是会一开始就抱有热情，了解下来如果发现对方并不适合做朋友也不会完全冷淡，会保持刚好的态度。而自己交友的门槛也很高，简言之，算是外热内冷的。能允许真正了解自己的人屈指可数。但从不缺朋友，也爱和朋友们撒娇闹腾。白敬亭却偏向外冷内热。不熟的时候很少主动抛出交友的橄榄枝，话不多，但一旦成为朋友，就会展露自己的幽默逗趣儿，也毫不吝啬分享自己的人生经验。刘昊然有时觉得，这样挺好的，白的真性情只被自己看到。虽然他知道，那大概只是错觉。

  初冬的一天，白敬亭约刘昊然去健身房，说要展示一下自己的成果顺便也让刘源儿体验一下健身运动的乐趣。刘昊然看着微信的对话框一脸哭笑不得，难道男人到了年纪都会爱上健身吗？都要像张若昀一样肌肉块儿武装全身吗？他完全无法想象白敬亭浑身肌肉的样子。但没准儿以后角色需要，自己也会练起来。要是白白练得比自己壮了，那cp粉的幻想可都要破灭了。想到这里，刘昊然的内心充满了斗志。

八

  白敬亭下了计程车就看到刘昊然已经站在了门口。“谢谢师傅啊。”他关上车门，把大码的黑色羽绒服裹得更紧些，小跑过去。

“昊然你怎么来这么早啊，还差十分钟才到两点半呐。”

“没有，我刚到的。呼吸一些氧气准备待会儿的运动。”

“今儿北京的天算还行了，没有霾。快进去吧，外头冷。”

“好。”刘昊然微笑着露出虎牙，跟在白敬亭身后走了进去。

刘昊然看着白敬亭熟门熟路地跟前台和迎过来的教练打了招呼，说着不用带了，就自己引着刘昊然左绕右转地来到了VIP运动室。

“来，今儿白哥带你练练。”说着就脱下了外套，“我想你第一次来应该没啥装备，就让这儿准备了一套，在更衣室里，你进去就看到了。”他指了指旁边相邻的那间更衣室，自己走进了另外一间。

之后白敬亭给刘昊然介绍了各种健身器材，接着一起去跑步机上热身了一会儿，又试了划船器等等。然后白敬亭开始准备做卧推，脸上带着些许自豪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臂肱二头肌：“看，成果!”

刘昊然看着他手臂上隆起的肌肉亮出了虎牙，内心却是有点儿懵。他看着白敬亭躺倒在器械上，双手试了试姿势去握那带有硕大重量圈的杠铃：“今天该挑战新的重量了，昊然在这儿我可不能怂啊。”

刘昊然看着那重量圈虎牙一收，隐隐担心，但看到白敬亭一脸认真的样子，又没法儿说不让他举。就只好蹲在旁边紧紧盯着白敬亭举铁的动作。

白敬亭闷着一口气，紧紧抓着杠铃的双手一用力，杠铃却只是轻微的摇着上升了一点儿。刘昊然甚至听到了黑色手套与钢铁摩擦的滋滋声。白敬亭又重新憋了口气，发出一声闷哼，紧抓杠铃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与钢铁进行着无声的较量。他的脸显出微微的红，双眼紧盯着铁杠，已泛出了淡淡水汽，几乎要湿润了眼角的泪痣，耳尖早已抹上了艳丽的红。刘昊然看着白敬亭平躺着的这番模样，不由得有点儿心猿意马。终于，杠铃逐渐升腾起来，白敬亭手臂上的肌肉也愈发突显。终于到达最高点时，他嘴角禁不住晕起了笑意。然后他缓缓地把高度降下来，胳膊肘却开始震颤。突然，他感到左手手腕传来剧烈的疼痛，不由得蹙了下眉，刘昊然在一旁也看出他手腕的不自然扭曲，赶紧就伸手去扶。然而情况比想象的更加糟糕，白敬亭的左手几乎无法使力，杠铃开始以可怕的弧度摇晃而下。白敬亭躺在下面还来不及反应只见刘昊然一手直接伸过来稳稳地挡住下落的杠铃，一手去扶杠子的另一边，将其丢置在一旁，地板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

  “白白，你没事吧？”刘昊然抚上白敬亭的左手臂，仔细检查着他的手腕，“还能动吗？哪里比较疼？”刘昊然的双眼盯着白的手臂，又转向凝视着他的脸，眼神里充溢着担忧和微微藏不住的愠怒。

“没事儿，应该就是扭到了而已。休息室里有医药包，喷点儿喷雾就行。”白敬亭被他的眼神灼的慌，移开了四目相接的视线，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了休息间坐下。虽然白敬亭有意无意地表示自己没事不用扶，但刘昊然只是一言不发，全程都没松开过手。

九

白敬亭看出刘昊然好像生气了，却不明白这怒气从何而来。扶着自己的双手的动作是温柔的，甚至是小心翼翼的，可眼神和整个人的气场却一反往常的柔和软萌弟弟的感觉，变得强势而不容拒绝。白敬亭坐在沙发上，刘昊然蹲下来给他喷扭伤喷雾。他突然看到刘昊然的左手臂上青了一块儿。

“抱歉啊昊然，害你也被砸到了，上点儿药吧。”

“现在是担心别人的时候吗？刚刚如果没有人在你身边的话，你会受怎样的伤？后果会有多严重？你想过吗？”刘昊然的声音不大，依旧是温柔的，却低了几度，他凝视着白敬亭，眼中的情绪满溢到快要爆发一样。

白敬亭心想这杠铃也不是我想让它掉的，手也不是我让它扭的，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哎，其实硬撑一下不会砸伤多严重的。”他不自觉移开对视的眼，瞟向别处，又下意识舔了下唇，“对不起啊。”

“不会多严重？你知道刚才我有多担心吗？你这样真的...”刘昊然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来，他注视着白敬亭的双眼，柔和又哀伤，甚至有几分可怜兮兮。

“你这样真的，很不负责任。”刘昊然微微嘟着嘴，蹲在白敬亭身边，乌溜溜的双眸用上目线充满撒娇意味地说着。

白敬亭内心满腔莫名其妙。这小孩儿怎么回事？表演小狼狗秒变小奶狗吗？到底生没生气？等等，说什么？

“负责任？什么责任？刘源儿你别糊弄哥啊。”

“白白你不知道吗？我喜欢你。”

“昊然你别开玩笑啊。都大老爷们儿的。”白敬亭愣了一下，心里又一慌。

“真的。我喜欢你，白敬亭。”刘昊然双眸深情地注视着，下一秒，他起身，右手仍抚着白敬亭的左腕，左手却扣住了右肩，脸靠近了白敬亭的脸，吻上了白敬亭的唇。

十

这温柔中透着强势的一吻让白敬亭彻底懵了。他只感受到双唇被温热柔软的东西覆盖，又被贴得更近，近得几乎没有缝隙，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轻洒在自己的脸上，弄得自己痒痒的。

“所以我希望你能负责，对自己多上点儿心，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让爱你的人们担心。”刘昊然退回到之前蹲下的姿势，说完又微笑了一下，露出可爱的虎牙。

白敬亭感受到脸前温热气息的褪去，耳朵和大脑也渐渐反应过来。在短短一分钟里，他心中的情绪起伏巨大的讶异他的耳朵红得不行，感觉整张脸像烧了似的发烫，不知是羞得还是怒得。

“昊然，我，咱俩都是钢铁直男，我觉得你就是一时冲动，我也不知道说什...”白敬亭说着，却看到刘昊然的眼神瞬间受伤了一样，白敬亭立刻转了转话锋，想着怎么说才能不太伤小孩儿的心，“那个，昊然啊，其实吧，我肯定是不讨厌你的。要是别人给我来这么一出，我肯定一下子就推开了，我说这是不可能的事儿，说不准还会揍他一拳。但是你这样儿我都没打你，所以放心，咱们以后还是朋友。”

  白敬亭内心乱作一团，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回想起和刘昊然一起相处的时光，都是挺开心的回忆，两人聊得来，喜欢的东西也都有交集，都是演员也能聊工作的琐事儿，没有理由讨厌他。但是自己一直都是把他当作好友和弟弟的，而他是一直用那样的眼光看自己的吗？白敬亭瞬间明白了刘昊然之前的不自然的闪躲眼神，敢情那都是少年的心动害羞？自己演了这么多青春片儿，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为被青春期男生喜欢的主。想到这里，白敬亭有点儿头疼。然而他心底有一丝微弱的声音竟在诉说着喜悦。刚才安慰刘昊然的说辞自己没过大脑就从嘴里蹦出来了，但想想确实有几分道理。自己为什么没有一下推开对方？不常主动找人的自己什么时候会期待和昊然一起出去玩？看到他受伤的表情为什么会忍不住去安慰而不是像对待其他朋友一样开玩笑地怼？机智如白敬亭依然无法给自己一个心安理得的答案。

刘昊然是聪明的，他将白敬亭的纠结都看在眼里，却不急于点破。他对感情是很敏感的，他知道一个人是否喜欢自己。他也了解白敬亭，知道他对自己应也是喜欢的，刚才的吻的反应更加证实了这一点。

“白白，你不用急着拒绝我。我等你，等你给我一个正式的回复。当然，能做你的朋友我也很开心，但我不想忽视心中真正的想法。我喜欢你，白敬亭。如果你一直不给我正式答复的话，未来的每一天，我都等着你。”

  刘昊然凝视着白敬亭的眼睛亮晶晶的，真诚、纯净、温柔混合着淡淡的撒娇意味，却也透露出成熟的玩味。白敬亭感觉脸上又有点儿发烫。

十一

  那之后，两人之间说没变化那是假的，但白敬亭自认关系是没变的，变的是自己的心境。两人出去吃饭时，距离一到一米以内，他就回想起对方的告白，脑中止不住悠悠动摇。因而以前常有的勾肩搭背、握胳膊抓衣角什么的都几乎消失了。加之临近年关，两人的工作愈发繁忙，私下聚的机会渐渐少了。但刘昊然还是坚持时不时就在微信上和白敬亭聊天儿。表情包轰炸也好，收工的喜悦也好，还有美景自拍的分享。当然最重要的部分还是关心白敬亭。两人的聊天仿佛是二人限定的专属票圈儿一样。

白敬亭心想自己的答复不应该再拖了，对谁都不好。而自己的内心还是没有完全清楚，或者说，还没说服自己去接受内心深处隐藏的心情。于是他决定给自己下个期限。他拿起手机给刘昊然发了条微信。

“明侦收官我听说你也去。”

“对啊！又可以和白白一起探案了！这次我一定不能再让你背锅!不然我以死谢罪_(:з」∠)_”

“承受不起[抱拳]不过我想了想，上次的事儿，这回收官录完了我给你答复。”

屏幕前的刘昊然看到这里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微笑，打好了回复，发送：“! 好w”然后长舒了一口气。

  明侦收官的录制在寒冬之中开始了。让大家都绞尽脑汁费尽心思的案情被众人历尽艰辛、抽丝剥茧，终于渐渐明朗起来。探案是件费脑伤神的事儿，但我还是喜欢。刘白两人在内心里不谋而合地想着。然而随着体力的消耗，刘昊然本来刻意与白敬亭拉开距离的游刃有余被逐渐侵蚀掉了。他不自觉地想要去触碰对方，他已经很久没像以前一样亲近白了。

在搜身时，身高相近的两人面对面，刘昊然低下头来双手去摸索白敬亭身上的口袋，头微微偏过去避免埋胸似的让白尴尬，眼神也无处安放。而白敬亭一边说着自己没有东西，一边看着对方一脸认真又局促地靠近过来，只好也撇过头看着远处来佯装淡定。整个过程没有持续很久，但两人却感觉意外漫长。

“白白啊～救命啊～”侦探单独审问时一上来刘昊然就扑倒在桌前向着白敬亭撒娇求助。白敬亭面对久违的小奶狗模式忍不住挂满了笑容。聪明如白敬亭，在面对刘昊然声声温柔的怀疑自己身份时，却一个反驳的字也说不出口，信手拈来的演技仿佛从未出现在对刘的反应选项里。白敬亭只是默默低下了头，眼神躲避，下意识舔了舔唇。他意识到自己竟无法对面前的人说谎。

在第二关里一号案件的搜证时，刘昊然不由自主地跟着白敬亭来到了厨房一角，看着对方搜证自己却是伸手想去抚上肩头。然而手伸出才反应过来，于是就转而去扶身旁的橱柜。白敬亭转头发现自己竟被壁咚了，一脸懵的只能继续低头找证据。在热闹的现场，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里升腾起来的些许暧昧与尴尬，加之两人的不自然微妙反应隔着摄像机镜头都传递出来了。“实力派青年演员的脸面往哪儿放呐”这是日后两人一起看视频时吐槽的后话。

明侦收官录制的最后一晚，何老师请大家吃了火锅。白色的热蒸气儿从锅里氤氲着散开，咕嘟咕嘟的食材在锅里翻腾。饭桌上大家有说有笑，吃得很是暖和。白敬亭许是喝醉了，脸颊上飘着两朵红，双眸里漾着盈盈的水雾，沾湿了眼角的泪痣。他挨着刘昊然坐的，酒精帮着他卸下了平日里的高冷气儿，连身子骨都软了几分。从一开始的正襟危坐到酒意已深的四处寻找支撑点，尤其是刘昊然的胳膊和肩膀，白敬亭不自觉地就斜靠了上去。刘昊然只觉被撩拨得不行，却是乐在其中，又恢复了往日的粘着系小柴犬属性，勾肩搭背、白白小白的唤个不停。

  白敬亭记不清他是怎么回的酒店了，当他开始恢复意识有点儿清醒的时候，自己已经是被刘昊然扶着半躺在酒店房间的沙发上。

“昊然......你怎么在这儿啊？”倒在沙发上的白敬亭眼神迷离的上目线让刘昊然心头一颤。

“这是我房间。你喝醉了，我没找到你房卡。”

“哦。”

“白白，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嗯......有。我必须得说清楚，我没喝醉。”

刘昊然快被这回答笑到岔气了，却只是温柔又宠溺地接着问：“......好，你没醉。然后呢？”

“......”白敬亭疑惑了。然而伴随逐渐清醒的还有理性，他终于想起了告白答复的事儿，却像个被老师提问的、没有复习的学生一样不知所措。

刘昊然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一边的嘴角轻扬了一下，露出限定的一颗虎牙版邪魅之笑。白敬亭只看到对方逐渐向自己走近，然后一条腿跪在沙发扶手上，同侧的手臂扶在沙发靠背顶端，而在沙发上躺着的自己就这样被半圈着了。还没等白敬亭问出那句“靠这么近干嘛”，刘昊然就已经用暧昧至极的距离在他耳边悄声问道：“白白，咱说好的。”白敬亭的眼睛对上刘昊然的双眸，耳边还回荡着撒娇又强势的疑问声音。

“我......”白敬亭张了口却又发不出声音，通过这么长时间的自我窥探，他已经知道自己也是喜欢刘昊然的了，但作为怀柔举铁直男，白敬亭要坦白自己的心情还是极其内心挣扎的。他的脑中闪过了无数个答应刘昊然可能会出现的不良后果，毕竟在娱乐圈，本来只属于两个人的事情会牵扯到事业和未来发展，舆论更是可怕到能让人身败名裂。然而白敬亭并不是在意世人眼光的人。他的低调和生人勿近都是在鱼龙混杂的娱乐圈里维系一小块属于自己的自由天地的方式而已。终于，他飘忽不定的眼神落在了刘昊然的脸上。白敬亭闭上了眼，右手抚上刘昊然的脸，起身，吻上了他的唇。

  刘昊然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随即热烈的回吻了过去。白敬亭感到这吻仿佛是夏日白昼的一场骤雨，狂热、激烈、毫无顾忌的自由，席卷炎热的清亮，灌彻、浸润、将天与地融为一体的力量。他自觉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夜还长，纵使深冬寒意袭人，两个坚持踏在梦想路上的年轻人找到了彼此，诉着说不完的话，紧紧相拥在一起，将自己的温热与之分享。

十二

一九年的初春，一个平凡的工作日。刘昊然结束了学校的课程，久违地回到了公寓。他躺在床上刷了刷手机，看到这天是白色情人节。又偶然发现自己的历史记录里，第一次误闯入留白视频的日子就是去年今天。已经一年了啊，现在白白已经是我的人了，真好。刘昊然美滋滋的想着，给白敬亭发了微信。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刘昊然想等白敬亭拍戏完了回北京，一定要补过一个情人节。不，是每一次一起出去，都要过得像情人节，嗯!刘昊然默默下定了决心。于是他给白敬亭发了个视频通话，对方却拒接了。什么？白白从来都不会不接的!刘源儿一下子慌了，问对方为什么不接，白敬亭也含糊其词。正当刘昊然心里乱作一团的时候，他听到了门铃在响。他赶紧下床穿上拖鞋噔噔噔地跑过去开门，一种奇妙的愉悦预感在脑中盘旋。

“白哥我亲自过来了，还视什么频呐。”白敬亭大爷似的站在门前，脸上满是笑容。

“白白!”刘昊然一把将对方抱住。

“诶得啦，先进门。”白敬亭一脸嫌弃或是羞涩地推开了这只小柴犬。

“好嘞!”刘昊然搂住白敬亭的肩将其顺进了门儿，咔嚓一声，锁了。

番外

一次外出约会之后，刘昊然又软磨硬泡地把白敬亭留在了家里。白敬亭在这小房子里好奇地转悠着，来到书房拿起了桌上的动漫小人儿仔细端详了起来。岂料想，余光扫到了一个熟悉的玩意儿。那不是明侦里自己的Q版徽章吗？他放下手办，拿起徽章确认，还真是。“怎么在这儿？”白敬亭小声嘟嚷着。又发现旁边夹着两张纸，拿起一看，哟呵，这不是明侦官博曾发过的刘昊然绘画手稿吗？画的还是自己。白月光和发带白。“这小孩儿。”白敬亭忍不住笑了。

“白白，你饿不饿，我来弄点...”刘昊然看见白敬亭手上的东西，一下子涨红了脸，却又说不出话来，便直接上前去抢。凭借微弱的身高优势和小柴犬的猛虎劲头，白敬亭被刘昊然牢牢地锁在了怀里。刘昊然清楚地看见他的白白的耳朵红了。

“你这是顺手偷道具啦？”

“才没有!我和道具组的姐姐说啦！”

“那画儿总是没报备吧!”

“那是我画的，还要报备？”刘昊然说着将怀里的白敬亭圈的更紧了，“况且你现在连人都是我的啦，两幅男友画像，合情合理、天经地义。w”刘昊然说着在白敬亭脸颊上啾了一口。身高相近真是方便，他美滋滋地想着。

“行啦，别贫!多大人了还抱着，松开，吃饭。”

“好嘞!”刘昊然应着，看见白敬亭的耳朵愈发红了，白皙的脖颈也染了些粉。便又露出虎牙，笑了。